凌晨3点半，格外寂静，徐蕾和丈夫一路披着夜色，来到上海市第一康复医院门口。第一康复医院位于杨浦区，徐蕾两口子都在这里工作。今天（4日）上海全市开展核酸筛查工作，第一康复医院集结200人，编成多支应急采样小分队，前往杨浦区控江路、延吉新村等多个居民区支援核酸检测。这也是“一康”第一次的大规模外出采样，采样人数一天就达到2万人。
“不知不觉中，半天走了三万步”
医院门口，同事们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，第一件事就是接受“核酸”，之后草草扒拉几口早饭就上了车，换好防护服，等待车辆发动。医院门外，停靠着四辆大巴，核酸检测需要的物资在前一夜就装车完毕——落在现实里的每一步，都是前几天夜以继日反复比对预案、精密精算的结果，目的只有一个：把效率在安全的基础上提升一点、再提升一点。
5点，车辆启动，徐蕾和同车38个组员出发了，接下来，他们要分批在四五个小区下车，进入当天的工作流程。每次送组员进居民区工作，作为组长的徐蕾都要下车，将对方从头到尾好好打量一遍，装备齐不齐、防护有没有漏洞，就像一个细心的妈妈。事实上，她已经几天没见到自己的一双儿女，因为夫妻二人都在抗疫一线，孩子被临时送到了长辈家照顾。
得益于前期跟居委不断沟通下，小区里有多少人不能下楼检测、点位如何分布，小分队成员都了然于胸。各方合力下，流程很顺畅。
徐蕾的任务相当于物资协调和补给员——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变量，“一康”在备齐各点位物资外，仍旧安排了一辆小车在负责区域内流动补给，而居民区内点位之间的物资补给工作就交给了人力——徐蕾一天内穿梭于五六个小区的多个点位，协调物资，回到家一看，“不知不觉，今天竟然走了三万多步”。
“我们有两个年轻男同事现在仍在核酸采样现场呢”，下午3点多，徐蕾在电话中说，在完成上午的核酸采样工作后，作为“应急小分队”，他们又接到一项任务：要增援附近一处有阳性感染者的大楼的核酸采样工作。“阳楼”采样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工作，需要一层层上门检测，遇到没有电梯的住房则更加辛苦。“从凌晨工作到中午，大家都有些精疲力尽，但这时有两个年轻的治疗师站主动站出来了，他们明明看起来很累，却一再坚持，因为‘女同事已经很辛苦了，作为男同事这时候要冲在前面’”。这让徐蕾很感动，她甚至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些“多愁善感”：临床医生冲在前面让她感动，各地驰援上海让她感动，明年就要退休的领导不顾年纪为了抗疫干脆住在医院里让她感动，“我能做什么呢，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感动化作行动”。
“这下，我们也成了‘马路天使’”
同为应急小分队，楼烨芸所在的小分队的任务更为特殊，负责为沿街商铺、楼宇酒店、学校宿舍、环卫清运车队等“框在居民区之外”的人员开展检测。这样的流动小分队每支队伍配备两位医务人员，同时还有社区志愿者或城管、工商工作人员。
5点55分出发，她所乘坐的流动采样车绕着延吉社区一圈圈地跑，看到有需要做“核酸”的就停下来迅速进入工作状态。她们还提前打印了地图一路行驶一路标记，“抓紧时间，早一点完成采样，就能早一点看到检测结果”。
楼宇、酒店下，小分队合力搬下采样物资，临时搭设核酸检测点，消毒完毕后，等待酒店内人员陆续出来检测。算起来，相比小区内，流动采样点的工作总量并不大，但是“战线”很长，其中一项工作内容就是“等待”，为了避免交叉感染的风险，楼内人员只能分散下楼，一栋楼做下来通常要一个多小时。
一个点位的采样结束了，上车前，小分队成员手持消毒喷雾，互相配合来一场迷你版“水门礼”——这是非常关键的环节。“我们乘坐的是污染车，安全防护更为重要”，楼烨芸说，进入车辆后，看到车上的志愿者，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番防护服的穿脱细节、采样时的注意事项，“志愿者不容易，所处的环境风险也很大，我想尽我的能力保护他们”。
除了在楼宇、酒店下“设摊”，流动采样小分队的一项重要工作是为沿街商铺做核酸，延吉新村街道沿街商铺多，需要采样人员一路敲开一扇又一扇封闭的卷帘门，“我们两个年轻的采样人员光鞋套就走坏了十几双”，楼烨芸介绍，没有敲开的门，会有一位党员同事带领的小分队在最后加班“收尾”，“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每个人都完成核酸采样”。为了实现“应检尽检”，流动采样小分队早早做好了准备：卷帘门后有的地方没有联网，有的人没有手机，有的人一时找不到身份证，采样人员就用自己的手机帮忙完成登记、二维码生成等前期工作，手势利落。当天，流动采样小分队共为沿街商铺600多人完成了核酸采样。
这次，小分队还负责了环卫工人清运车队的核酸采样，看着眼前情景，楼烨芸忽然乐了：“环卫工人被称作马路天使，我想，这下我们也成了‘马路天使’。”
作者：刘力源
编辑：周辰
责任编辑：顾一琼
